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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管二萬禁軍有些拖累行進速度，自京城駐地開拔後用了兩個多月才到威城，但莫渝等人跟著商隊走只會更慢，所以李懷璟還是先她一步到了威城。
提前籌措齊備的糧草輜重還需要數日才能落實到位，又為了方便與眾將領分析與研判當下的戰局形勢，李懷璟便帶了一支禁衛入駐安西都護府。
莫崢數月前就已離開威城，留駐在離雲墨最近的邊城防備外敵，他的夫人跟著他一同走了。原本的安西將軍莫青峰被調去防範南詔，其餘家眷前些年就返回京城居住了，是以將軍府後邊供其家眷居住的院落有些空落落的。
在威城停留的第十日，李懷璟於將軍府前的校場點完將，簡單安排了些任務，讓將領們各行其職，便回到廂房看起了被送至此處的戰報。
這處廂房是莫渝那原主曾住過的地方，屬於她的東西早隨著她回京而被搬空了，只留了張木榻、書桌與幾只立櫃，別無擺設，直如雪洞一般。
李懷璟倒不是因為這個才選擇住在這屋，他對那位原主並沒有對莫渝那樣的感情，只是覺得這裏清凈整潔，也方便，不用額外騰出空屋來供他暫居。
看完戰報，此次依舊隨侍在側的汪華又送來了幾封從京城來的折子，是吳寬等人的陳事折，朝中沒有異狀。
等處理完手頭的事務，夜色已濃。
如今過了立冬時節，加之威城地處幹旱少雨的西北，到了晚間更是氣溫驟降，汪華進屋來為他添了一盞熱茶。
他見李懷璟捏著眉心，似是有些疲倦的樣子，開口關心道：“皇上剛到威城，還是早些歇息吧。”
“嗯。”要事都已經處理完了，李懷璟抿了口茶，將茶盞擱在一邊，“遣人把這些折子送回京城去，其餘沒什麽事了，你也退下吧。”
汪華應過後捧著批閱完的奏折離開了。
李懷璟卻是坐在書桌後發呆，剛才那口茶讓他有些想念在莫渝那兒喝過的那種奶茶了。
也不知道她留在京城有沒有生他的氣。
應該沒有吧，畢竟那代表好感度的數字一直沒有減少，甚至系統在莫渝出宮那日，因為他看不到，還特地過來說對他的好感度上漲了些。
李懷璟從隨身佩著的荷包中摸出一張對折的紙，是莫渝寫的那幾句歪詞，展開後小心翼翼地撫平了，細細地看著。
像是想到了什麽，他又取來一張紙重新研墨，提筆作起畫來。
莫渝說過他畫人像畫得極好，可他自己卻認為並不盡然。他也曾畫過幾次莫渝，但無論如何都畫不好她的眼睛。
她的眼睛和他記憶中的原主的不太一樣，哪怕她的身型容貌就是繼承自原主的，可那樣與眾不同的神采，他只在莫渝穿書而來以後的那雙眼睛中見到過。
古語有雲：“存乎人者，莫良於眸子。”
可能正是因為如此，他才會對莫渝動心。
李懷璟落筆的速度很快，僅用寥寥幾筆便勾勒出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的臉部輪廓，可同樣的問題再次出現，最後畫出來的眼睛始終缺乏獨屬於莫渝的那種獨特神韻。
鮮活的，靈動的，不受拘束，無法被描摹的，來自生命的美。
不等墨跡幹透他就擱下筆，帶著挫敗感地將畫了肖像的紙揉成團拂到一旁，收拾完東西，穿著莫渝補好又重新塞給他的那件寢衣，吹熄燈燭，去裏間新鋪上被褥的床榻躺下了。
一旦開始思念，就怎麽都停不下來。
月光泠泠落在榻前，就像他終於不再糾結自己的結局，又決定將莫渝送出皇宮的那晚一樣。
李懷璟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莫渝那張生動鮮活的俏臉，還有她那秾纖合度的身子，白皙的肌膚，紅潤的唇……
他可真是個混賬。
李懷璟攥住了拳頭，簡直想抽自己一巴掌，好讓他能清醒點，但是微微發汗的掌心出賣了他內心深處的想法。
長著一層薄繭的指尖摩挲著柔軟的布料，最終落在已有些異樣的某處，略帶粗糲的摩擦感。
“柒柒……”他輕聲念著，微喘著氣閉上雙目，任由思念流淌過四肢百骸。
他從未做過這種事，完全失去以往的自持，在渾渾噩噩間，理智被焚燒殆盡。
正當他沈浸在逐漸襲來的空虛感之中時，耳畔忽然響起幾下敲門聲。
“誰？”李懷璟如遭雷殛般彈坐起身，匆匆收拾著自己，同時又低罵了一聲。
卻是去而覆返的汪華，隔著門道：“是奴婢，有事要稟告皇上。”
許是因為被打攪了美事，李懷璟沒好氣地斥道：“有什麽事明天再說。”
“是有人在等著見皇上。”汪華有些戰戰兢兢地繼續說道。
李懷璟愈發惱火：“朕已經歇下了，不見。”
只聽門外安靜了一會兒，沒有離開的腳步，卻有聽不清的竊竊私語，隨後另一道聲音傳來，聽上去帶著淺淺的笑意。
“皇上連妾身也不見嗎？”
李懷璟聞言一怔，懷疑是自己因思念過度產生了幻覺，慌忙起身穿了鞋就去開門。
肯定是聽錯了，她不是應該留在京城的嗎，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？
然而他見到的果然是莫渝，裹著一件披風，就那樣站在屋外笑盈盈地看著他。
“你怎麽……”李懷璟看得入神，呆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，乍見她時便開始激動不已的心再也按捺不住，伸手將她拽入屋內，順帶把向內開的屋門給踢上了。
莫渝沒站穩，驚呼一聲，撞入他的懷中，鼻子有點酸疼，擡頭正要沖他抱怨幾句，過分熱烈的吻緊跟著落下。
唇齒間是熟悉的氣息，李懷璟感覺方才那股莫名的空虛感瞬間蕩然無存。
“柒柒，我好想你。”他將頭埋在莫渝的肩窩處，訴說著對她的無盡思念。
莫渝擡手攀上他的脖頸，出於本能的用實際行動給予回應。
她也已有兩個月十七天又五個時辰沒見到李懷璟了。
商隊自然比不上禁軍的行軍速度，加之本就在出發時日上晚了好些天，莫渝壓根就沒想過在半道就能追上李懷璟，起初是老老實實跟著商隊一同走的。
被莫崢帶出來長見識的如意得知莫渝也在商隊中，還特意過來找她，打聽竹笙在宮裏好不好。
莫渝答應他，等下次出宮就把竹笙帶出來。
這個下次，應該是在叛軍攻入皇宮前吧。
如意聽莫渝這般說，取來一管玉笛交給她，請她替自己將玉笛送給竹笙。
這玉笛並非美稱，用的是實打實的真玉石，制作難度很高。如意一直惦念著他的至交好友，花光了離開南風館時帶著的所有積蓄，才找到合適的材料與工匠將其打磨出來。
莫渝滿口答應了，又囑托莫崢好好對待如意。
一進入安西的地界，原主關於這片土地的熟悉感，連同她迫切想要去見李懷璟的心，一起叫囂著催促起來。
李玉欣就有些倒黴了，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京城，一時興起跟著莫渝來西疆，結果沒想到自己會水土不服得這麽厲害。
商隊在距威城以東三百裏處的奉集鎮歇腳補充物資的時候，她這問題就徹底發作了，連著幾天上吐下瀉，感覺整個人都飄乎乎的。
幸好這以茶商為主的商隊中，還跟著幾位要去采購西域特有藥材的藥材商，以往也在兩地跑，知道要怎麽處理這種情況。李玉欣在服過藥後感覺好了不少，但只能留作奉集鎮稍事休息，跟著商隊一起行動。
於是心急的莫渝和莫崢說了一聲，又問李玉欣借了那塊通行令牌，帶人騎快馬先行往威城去。
李懷璟給李玉欣的那塊令牌算是個漏洞，原本以為只是方便出入宮門用的，沒想到在這西北邊境通關時竟也能派上大用，一路上暢行無阻。
莫渝差點都要懷疑這是不是也在李懷璟的算計之中了。
等這日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威城，莫渝發現這裏還是和原主離開時差不多，憑借繼承過來的記憶，向早些年就認識酒樓掌櫃打聽情況。
莫青鋒原是駐守此地的安西將軍，現在莫黎又算是子承父業，威城裏的商戶少不得要和莫家的人打交道，當年莫崢就是跟著他們學會經商做生意的。
而原主隨父母在這裏居住的時候，過得很是恣意自在，在雙親的默許下，時常與三哥莫崢跟著她的長兄莫黎以及衛淳，一同出城去郊野游獵，不似那些被嬌養在深閨的姑娘。
是以那掌櫃見到莫渝便認出她來，笑著將一行人迎入店內。
不過此地離京城畢竟是路途遙遠，許多消息無法傳遞到這裏。那位掌櫃只記得莫渝在三年前回了京城，卻不知她早已入宮為妃，還奇怪地問她怎麽又回來了。
莫渝從他口中得知皇上禦駕親征，於數日前下榻將軍府，至今仍未率軍開拔。
於是她在這酒樓用過膳，就去隔壁的客棧要了間上房，洗凈這一路上的風塵仆仆，然後就讓其餘人在客棧裏等著，自己拿了令牌，叫上辰鵲陪她一起去將軍府。
留在將軍府中的門房與管家還是原來的那些人，先認出了莫渝，但跟隨皇帝來此的近衛將她給攔在了大門外，結果還是那塊通行令牌足夠好使，得以順利地進入這處原本被她稱之為家的地方。
結果就發現狗皇帝居然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占了她那屋。
只不過莫渝現在被李懷璟抱去了裏間，還來不及告訴他這一路過來的遭遇。
待她體驗了一把什麽叫“小別勝新婚”之後，饜足地靠在李懷璟的肩上，汲取著他在這涼夜中給予的溫暖，才慢慢地說起這兩個多月間發生的事。
“拐帶朕的皇妹私自離京，還利用同行令牌刺探軍機要地，該當何罪？”佳人在懷，李懷璟心情大好，好到和莫渝開起了玩笑。
“哼，三郎反倒治起妾身的罪來了。”莫渝聽得出他話中的調笑意味，戳了戳他的心口，“妾身不過是想回家，令牌是皇上給的，長公主殿下是自己要跟著妾身來的，再說妾身這故居的閨房又算哪門子的軍機要地？”
她穿書來的時候，原主早已被封為昭容進了後宮，但後來完全繼承了原主的記憶，有時便會將兩人的過往經歷給混淆在一起。
盡管莫渝心裏清楚自己和原主本質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，言語間卻是越來越不註意區分這些了，尤其是在家或是家人這些方面，畢竟她早就決定要替原主繼續守護好莫家的親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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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崢數月前就已離開威城，留駐在離雲墨最近的邊城防備外敵，他的夫人跟著他一同走了。原本的安西將軍莫青峰被調去防範南詔，其餘家眷前些年就返回京城居住了，是以將軍府後邊供其家眷居住的院落有些空落落的。
在威城停留的第十日，李懷璟於將軍府前的校場點完將，簡單安排了些任務，讓將領們各行其職，便回到廂房看起了被送至此處的戰報。
這處廂房是莫渝那原主曾住過的地方，屬於她的東西早隨著她回京而被搬空了，只留了張木榻、書桌與幾只立櫃，別無擺設，直如雪洞一般。
李懷璟倒不是因為這個才選擇住在這屋，他對那位原主並沒有對莫渝那樣的感情，只是覺得這裏清凈整潔，也方便，不用額外騰出空屋來供他暫居。
看完戰報，此次依舊隨侍在側的汪華又送來了幾封從京城來的折子，是吳寬等人的陳事折，朝中沒有異狀。
等處理完手頭的事務，夜色已濃。
如今過了立冬時節，加之威城地處幹旱少雨的西北，到了晚間更是氣溫驟降，汪華進屋來為他添了一盞熱茶。
他見李懷璟捏著眉心，似是有些疲倦的樣子，開口關心道：“皇上剛到威城，還是早些歇息吧。”
“嗯。”要事都已經處理完了，李懷璟抿了口茶，將茶盞擱在一邊，“遣人把這些折子送回京城去，其餘沒什麽事了，你也退下吧。”
汪華應過後捧著批閱完的奏折離開了。
李懷璟卻是坐在書桌後發呆，剛才那口茶讓他有些想念在莫渝那兒喝過的那種奶茶了。
也不知道她留在京城有沒有生他的氣。
應該沒有吧，畢竟那代表好感度的數字一直沒有減少，甚至系統在莫渝出宮那日，因為他看不到，還特地過來說對他的好感度上漲了些。
李懷璟從隨身佩著的荷包中摸出一張對折的紙，是莫渝寫的那幾句歪詞，展開後小心翼翼地撫平了，細細地看著。
像是想到了什麽，他又取來一張紙重新研墨，提筆作起畫來。
莫渝說過他畫人像畫得極好，可他自己卻認為並不盡然。他也曾畫過幾次莫渝，但無論如何都畫不好她的眼睛。
她的眼睛和他記憶中的原主的不太一樣，哪怕她的身型容貌就是繼承自原主的，可那樣與眾不同的神采，他只在莫渝穿書而來以後的那雙眼睛中見到過。
古語有雲：“存乎人者，莫良於眸子。”
可能正是因為如此，他才會對莫渝動心。
李懷璟落筆的速度很快，僅用寥寥幾筆便勾勒出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的臉部輪廓，可同樣的問題再次出現，最後畫出來的眼睛始終缺乏獨屬於莫渝的那種獨特神韻。
鮮活的，靈動的，不受拘束，無法被描摹的，來自生命的美。
不等墨跡幹透他就擱下筆，帶著挫敗感地將畫了肖像的紙揉成團拂到一旁，收拾完東西，穿著莫渝補好又重新塞給他的那件寢衣，吹熄燈燭，去裏間新鋪上被褥的床榻躺下了。
一旦開始思念，就怎麽都停不下來。
月光泠泠落在榻前，就像他終於不再糾結自己的結局，又決定將莫渝送出皇宮的那晚一樣。
李懷璟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莫渝那張生動鮮活的俏臉，還有她那秾纖合度的身子，白皙的肌膚，紅潤的唇……
他可真是個混賬。
李懷璟攥住了拳頭，簡直想抽自己一巴掌，好讓他能清醒點，但是微微發汗的掌心出賣了他內心深處的想法。
長著一層薄繭的指尖摩挲著柔軟的布料，最終落在已有些異樣的某處，略帶粗糲的摩擦感。
“柒柒……”他輕聲念著，微喘著氣閉上雙目，任由思念流淌過四肢百骸。
他從未做過這種事，完全失去以往的自持，在渾渾噩噩間，理智被焚燒殆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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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？”李懷璟如遭雷殛般彈坐起身，匆匆收拾著自己，同時又低罵了一聲。
卻是去而覆返的汪華，隔著門道：“是奴婢，有事要稟告皇上。”
許是因為被打攪了美事，李懷璟沒好氣地斥道：“有什麽事明天再說。”
“是有人在等著見皇上。”汪華有些戰戰兢兢地繼續說道。
李懷璟愈發惱火：“朕已經歇下了，不見。”
只聽門外安靜了一會兒，沒有離開的腳步，卻有聽不清的竊竊私語，隨後另一道聲音傳來，聽上去帶著淺淺的笑意。
“皇上連妾身也不見嗎？”
李懷璟聞言一怔，懷疑是自己因思念過度產生了幻覺，慌忙起身穿了鞋就去開門。
肯定是聽錯了，她不是應該留在京城的嗎，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？
然而他見到的果然是莫渝，裹著一件披風，就那樣站在屋外笑盈盈地看著他。
“你怎麽……”李懷璟看得入神，呆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，乍見她時便開始激動不已的心再也按捺不住，伸手將她拽入屋內，順帶把向內開的屋門給踢上了。
莫渝沒站穩，驚呼一聲，撞入他的懷中，鼻子有點酸疼，擡頭正要沖他抱怨幾句，過分熱烈的吻緊跟著落下。
唇齒間是熟悉的氣息，李懷璟感覺方才那股莫名的空虛感瞬間蕩然無存。
“柒柒，我好想你。”他將頭埋在莫渝的肩窩處，訴說著對她的無盡思念。
莫渝擡手攀上他的脖頸，出於本能的用實際行動給予回應。
她也已有兩個月十七天又五個時辰沒見到李懷璟了。
商隊自然比不上禁軍的行軍速度，加之本就在出發時日上晚了好些天，莫渝壓根就沒想過在半道就能追上李懷璟，起初是老老實實跟著商隊一同走的。
被莫崢帶出來長見識的如意得知莫渝也在商隊中，還特意過來找她，打聽竹笙在宮裏好不好。
莫渝答應他，等下次出宮就把竹笙帶出來。
這個下次，應該是在叛軍攻入皇宮前吧。
如意聽莫渝這般說，取來一管玉笛交給她，請她替自己將玉笛送給竹笙。
這玉笛並非美稱，用的是實打實的真玉石，制作難度很高。如意一直惦念著他的至交好友，花光了離開南風館時帶著的所有積蓄，才找到合適的材料與工匠將其打磨出來。
莫渝滿口答應了，又囑托莫崢好好對待如意。
一進入安西的地界，原主關於這片土地的熟悉感，連同她迫切想要去見李懷璟的心，一起叫囂著催促起來。
李玉欣就有些倒黴了，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京城，一時興起跟著莫渝來西疆，結果沒想到自己會水土不服得這麽厲害。
商隊在距威城以東三百裏處的奉集鎮歇腳補充物資的時候，她這問題就徹底發作了，連著幾天上吐下瀉，感覺整個人都飄乎乎的。
幸好這以茶商為主的商隊中，還跟著幾位要去采購西域特有藥材的藥材商，以往也在兩地跑，知道要怎麽處理這種情況。李玉欣在服過藥後感覺好了不少，但只能留作奉集鎮稍事休息，跟著商隊一起行動。
於是心急的莫渝和莫崢說了一聲，又問李玉欣借了那塊通行令牌，帶人騎快馬先行往威城去。
李懷璟給李玉欣的那塊令牌算是個漏洞，原本以為只是方便出入宮門用的，沒想到在這西北邊境通關時竟也能派上大用，一路上暢行無阻。
莫渝差點都要懷疑這是不是也在李懷璟的算計之中了。
等這日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威城，莫渝發現這裏還是和原主離開時差不多，憑借繼承過來的記憶，向早些年就認識酒樓掌櫃打聽情況。
莫青鋒原是駐守此地的安西將軍，現在莫黎又算是子承父業，威城裏的商戶少不得要和莫家的人打交道，當年莫崢就是跟著他們學會經商做生意的。
而原主隨父母在這裏居住的時候，過得很是恣意自在，在雙親的默許下，時常與三哥莫崢跟著她的長兄莫黎以及衛淳，一同出城去郊野游獵，不似那些被嬌養在深閨的姑娘。
是以那掌櫃見到莫渝便認出她來，笑著將一行人迎入店內。
不過此地離京城畢竟是路途遙遠，許多消息無法傳遞到這裏。那位掌櫃只記得莫渝在三年前回了京城，卻不知她早已入宮為妃，還奇怪地問她怎麽又回來了。
莫渝從他口中得知皇上禦駕親征，於數日前下榻將軍府，至今仍未率軍開拔。
於是她在這酒樓用過膳，就去隔壁的客棧要了間上房，洗凈這一路上的風塵仆仆，然後就讓其餘人在客棧裏等著，自己拿了令牌，叫上辰鵲陪她一起去將軍府。
留在將軍府中的門房與管家還是原來的那些人，先認出了莫渝，但跟隨皇帝來此的近衛將她給攔在了大門外，結果還是那塊通行令牌足夠好使，得以順利地進入這處原本被她稱之為家的地方。
結果就發現狗皇帝居然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占了她那屋。
只不過莫渝現在被李懷璟抱去了裏間，還來不及告訴他這一路過來的遭遇。
待她體驗了一把什麽叫“小別勝新婚”之後，饜足地靠在李懷璟的肩上，汲取著他在這涼夜中給予的溫暖，才慢慢地說起這兩個多月間發生的事。
“拐帶朕的皇妹私自離京，還利用同行令牌刺探軍機要地，該當何罪？”佳人在懷，李懷璟心情大好，好到和莫渝開起了玩笑。
“哼，三郎反倒治起妾身的罪來了。”莫渝聽得出他話中的調笑意味，戳了戳他的心口，“妾身不過是想回家，令牌是皇上給的，長公主殿下是自己要跟著妾身來的，再說妾身這故居的閨房又算哪門子的軍機要地？”
她穿書來的時候，原主早已被封為昭容進了後宮，但後來完全繼承了原主的記憶，有時便會將兩人的過往經歷給混淆在一起。
盡管莫渝心裏清楚自己和原主本質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，言語間卻是越來越不註意區分這些了，尤其是在家或是家人這些方面，畢竟她早就決定要替原主繼續守護好莫家的親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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